叶修沿着这条路,继续前行。
外面越来越冷,找不到温暖的地方歇脚,很容易就冻死了。
他停下脚步四处张望,漆黑的四野里光秃秃的,什么都没有。
看来今天又不能睡了,只能硬撑着,熬过黎明前最寒冷的时段,他就又能多活一天。
叶修探手入怀,摸了小瓶烈酒出来,抿了一口。
他还不太习惯喝烈酒,总是呛得鼻腔生疼。囫囵吞下酒液,让烈酒划过食道,空荡的胃就腾地一下烧灼起来了,带来片刻痛苦的暖意。
叶修咳嗽了几下,艰难地滚动喉结,喉咙里传出的声音像是漏气的风箱。
“Mu……Mu……Mu……Qiu……”他无意识的念着几个音节,那是他活下去的执念。
那样烈的酒,叶修的神色都有些迷乱,脸颊热热的,就像是孩提时代度过的春天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,他看见路边一颗星子般的光点,正有频率的闪动着。走进才发现,那是一个小土包,嵌着一扇小小的门,门边挂着一盏在风中摇曳的风灯。
叶修快走几步,抬手敲了敲门。
门很快就开了,叶修几乎是被烈风掀进去的,门后的老人奋力一推,熟练的挂上了门锁。
叶修一边道谢,一边活动僵硬的肢体。
这里别有洞天,是个在硬土里刨出来的小小集市,此时夜已经深了,人声寂寥,只有店铺前的灯光亮着,照出温柔的昏黄色。这里也像看起来那么暖,尽管湿冷的墙壁上挂着一层寒霜,洞里却暖洋洋的。
叶修满足的轻叹一声,人一懈怠精神,便觉得腿脚沉重。他在最近的店铺前坐下,摸出几个银块放在柜台上,“给我一支烟。”
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,带着一点儿磁性,仿佛清澈的琴音,轻缓拨动,振颤回声。
穿的颇为性感的酒吧女闻声抬头,看见了眼前的人。他裹得只露出眼睛,漂亮的眼睛微微下垂,疲惫地睁着。
看起来又冷又孤独。
酒吧女把烟递给他,叶修摘下了面罩,露出消瘦的脸。
是个漂亮男人。
酒吧女盯着他的眼睛,暧昧的笑了笑。
叶修叼上烟,酒吧女拿出火柴帮他点燃,她靠得很近,身上带着一股暖香。
并没有想象中的,风尘女子廉价的香粉味。是一种朴实的香皂气,记忆中家的味道。
像极了那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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